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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辣文小说网 > > 下不为例 > 第49章
    温晚伸出手,摸摸索索落在她的腰,她侧身躺着,那里明显的凹陷,虎口稍用力些还是能掐起块软软的肉。

    “嗯——”

    毫无防备,谢舒毓低缓婉转的一声,语调带着深深的倦意,“干嘛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睡啦?”温晚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不许调皮。”谢舒毓握住她手腕,拿开,“明天还有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你累啦?”温晚睁开眼睛,这里好黑,窗外没有一丝光,她什么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谢舒毓没有回答,翻身,背对人。

    好吧,她可能对我没性趣。漫长吐气,温晚放弃试探,靠近,仍是环住她腰,拥抱她清薄的后背。

    心里在盘算,要是连抱都不给抱,她就大哭,大闹!

    幸好没有,谢舒毓轻轻握住她的手,往前拽了拽。

    “乖乖的。”

    “唔——”温晚偷偷亲了一下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整夜无梦,世界如此安静,像回到母亲的子宫,一种久违的踏实。

    谢舒毓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早晨,昏昏的,是山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了日光,雨停,檐角水滴悬而不落,石阶角缝青苔丛生,空气中满是草木被水浸透散发出的独特香气。

    没有叫醒温晚,她在院子里刷牙,左手叉腰,庭中踱步。

    角落里一窝竹子,长得真快,不过一夜就窜到人小腿高。

    洗漱完毕,回到房间擦脸,温晚已经醒来,懒洋洋横在床铺间。

    木门“吱扭”一声,温晚投去视线,轻声问:“你有听到吗?”

    谢舒毓走近,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小鸟在唱歌。”温晚声音沙沙嗲嗲,“叽叽,喳喳,啾啾。”

    乳液瓶顺手放床头,谢舒毓俯身,冰凉的手去摸她的脸。

    温晚起初瑟缩一下,继而享受,“好舒服。”

    轻轻捏一下,她皮肤好软,看来昨晚睡得很好,谢舒毓又隔着被子拍拍她,“起床洗漱吧,我去给你端吃的。”

    膳堂早上吃面,学敏和燕燕已经在了,谢舒毓排队拿了两只碗,从她们身边经过,有点不好意思,“赖床呢,我给她端去。”

    学敏点点头,“是手擀面,特别好吃。”

    路程不短,谢熟毓一路疾行,担心面坨。碗底好烫,中途她实在难以忍受,碗放在一边石墩子上,扯袖包住手,左右端起。

    温晚从房间出来,想去找谢舒毓,又不认识路,怕走丢,反倒要人去找。

    昨晚是谢舒毓牵她过来的,她脑袋空空,东南西北都分不清。

    那个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时,温晚有几秒的失神。

    可恨的不是姨妈,是谢舒毓,总让她泪眼花花,她怀疑这人就是成心,知道她眼皮浅,故意整她。

    “啊!烫死我了!”谢舒毓把面碗搁在院里石桌,疯狂甩手。

    她忍了一路,脸都急红。

    温晚抓来她手,“呼呼”吹气,“你干嘛非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样了?”谢舒毓糊涂。

    温晚自己先哭上,“你等我起床,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舒毓不是喜欢拖延的人,“等你黄花菜都凉了,膳堂是有开放时间的,过了点谁给你开小灶啊。”她可以麻烦自己,不喜欢麻烦别人。

    “别废话了,赶紧吃吧。”她抽出手,去拌面。

    手擀面粗,没那么容易坨,谢舒毓端走之前淋了辣椒油提前拌过,她什么都想得周到。

    尝了一口,她顺手递给温晚,“听膳堂师傅说,他们辣椒都在自己种自己晒,绝对纯天然。”

    温晚接过面碗,热气一蓬一蓬往上溢,熏得她眼泪止也止不住。

    “我真服了。”谢舒毓又把面放桌上,包里翻纸巾给她擦泪。

    尽管从小到大已经重复过很多遍,谢舒毓还是想说:“你哪里来这么多眼泪,你是水枪吗?”

    你大爷的,什么破形容。温晚咆哮,“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,你说我是水枪。”

    谢舒毓哈哈笑几声,“水枪没有水,就失去了作为枪的作用。”

    她的眼泪是子弹,她无法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“那你恶狠狠亲我一下,我就不哭。”温晚趁机提要求。

    谢舒毓笑得更厉害,“还恶狠狠,你吃不吃?”

    这人行动上对她有多好,嘴就有多贱,简直天赋异禀,绝世无双。

    温晚也有办法治,“那我就闹,我满地打滚。”

    刚下过雨,地面潮湿,谢舒毓说:“我很期待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!”温晚连连跺脚,胳膊左右地摔,“你这人怎么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。”谢舒毓重新端起面碗,“快吃吧,我手现在还疼呢。”

    温晚终于老实。

    谢舒毓的意思是想弄明白到底为什么,她不想稀里糊涂的。

    温晚给出的理由是“想妈妈了”。

    “那你找你妈去。”谢舒毓端空碗往水池走。

    温晚牵着人衣角跟在后头,“我妈不在,你是小妈妈,你得负责哄好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祖宗。”谢舒毓气得不轻。

    温晚笑嘻嘻,“那祖宗更得疼我爱我。”

    谢舒毓让她滚一边去。

    我说错话了吗?温晚挠头。

    她们做了二十年朋友,想改变过去观念,抛却旧的,展开新的,实在是不容易。

    雨柔柔,风轻轻,春生万物,发芽,吐枝,开花,可在此之前,也经历了一个漫长而萧索的冬。